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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爺孫相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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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蓉“啊啊啊”地請溫弘進來坐坐。溫弘擺擺手,溫聲道:“下次吧。今天我只是想見見承光。”

他牽著阮承光細嫩的小手,往車上走去。寧南星連忙追過來,問溫弘想帶承光去哪裏。

“你放心,我帶他出去轉一圈就送他回來。”溫弘關上車門,打個手勢示意塗律師開車。

阮承光笑瞇瞇地望著溫弘,熟絡地講道:“剛剛寧叔叔帶我們去泡溫泉,他還給我搓背,可舒服啦。溫爺爺,你喜歡泡溫泉嗎?”

“去掉溫,”溫弘摸著他黑亮柔軟的頭發,眼中是滿滿的疼愛,“叫我爺爺。”

“爺爺。”阮承光小嘴跟抹了蜜似的,叫的可甜了。

溫弘心中是久久難以平息的激動。他開心地應了一聲,把阮承光抱在膝蓋上。太瘦小了,那種感覺就好像大風一吹就可以把他刮走似的。溫弘眼中一澀,“承光想吃點什麽嗎?”

阮承光黑漆漆的眼珠轉了又轉,舔了舔嘴角,“我想吃漢堡!”

……

此時還不到就餐時間,漢堡店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。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,給窗邊的一老一小鑲了一層金邊。

“媽媽只有在我表現好的時候才給我買漢堡。”阮承光啃了一口雞腿堡,吸了一口可樂,還不忘往嘴裏塞魔法雞塊。然後像是饜足一頓的小貓,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。他把雞塊往溫弘面前一推,催促著:“爺爺,這個好好吃,你也吃啊。”

他,溫弘的親孫子,居然把漢堡當成奢侈品!溫弘頓感喉塞鼻堵,清了下嗓子問:“承光,下個月就是你生日,你有什麽生日願望嗎?”

“爺爺,好神奇啊,你怎麽知道我的生日?”阮承光擡起頭,柔和的日光下,他黝黑的眼眸亮汪汪地印著溫弘的影子。他扳起手指,一個一個地數過去:“我希望外婆不要生病。希望媽媽的眼睛可以治好。我還希望——”他把嘴唇抿得緊緊的,得到溫弘鼓勵性的眼神,才敢繼續往下說,“我還希望溫叔叔能成為我的爸爸。”

“哦?”溫弘睜大眼睛,努力不讓自己的視野變得模糊,“為什麽喜歡阿錦當你爸爸?”

阮承光一樣一樣地念叨著溫錦言的好:“溫叔叔會陪我玩,會教我畫畫,還會給我講故事。雖然有時候很幼稚,也沒常識,不過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好開心!他要是我的爸爸就好了!”小家夥講到這,眼裏閃著璀璨的光芒。

阮承光突然撇了下嘴角,聲音也漸漸地低了下去:“爺爺,你不要因為我這個拖油瓶反對清歌和溫叔叔。其實我很乖的,我會幹活,我吃的也不多,養我真的不用很多錢。等我長大後,我會像你的親孫子一樣孝敬你的。”

那小心翼翼討好的表情刺痛了溫弘的眼睛。溫弘低下頭,裝模似樣地吸了一口可樂。那汩汩的酸氣穿過食道,迅速在他胸腔裏蔓延著,漲得快要爆炸了。“承光,爺爺對不起你!”叱咤商場的深城億萬富豪溫弘,在這個小小漢堡店裏,卻是禁不住老淚縱橫。

“爺爺,你怎麽呢?”阮承光跑過來,白凈的兩只小手按著溫弘古銅色的臉,眼中是真切的關懷,“爺爺,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?”

心臟仿佛被一根羽毛輕輕柔柔地拂過,頓時柔軟得一塌糊塗。溫弘把小孫子擁入懷中,似乎是下好了決心,語氣非常的堅決:“爺爺要你!爺爺要帶你回溫家!”

……

阮承光咻的一下從滑滑梯滑了下來,爬起來時沖著溫弘揮揮手,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容。

溫弘的視線追逐著那個快樂的小身影,神情突然變得極為嚴肅,指責著對面的塗律師:“老塗啊,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!我當初不是讓你留意那個新娘子,有異常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嗎?你為什麽沒告訴我她不久就懷孕了,還生下了一個兒子?”

塗律師坐在他對面,擦了擦額前的虛汗,“那天,我打暈了那個新郎,脫光他的衣服,把他放在阮小姐的身邊。我還拿走了酒店當天的監控視頻,我原以為萬無一失的。”那段時間,塗律師因為天弘要上市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,漸漸把這件事丟到了腦後。

溫弘皺著眉頭,眼眉間凝聚著揮之不去的悲傷,長嘆道:“孫子都快七周歲了,我才知道他的存在!”

造孽啊!

塗律師善於察言觀色,開口詢問:“溫董,您是不是打算爭取小少爺的撫養權?”

“這件事絕對不能放到明面上處理。”溫弘十指交叉,繼續說,“要是讓阮清歌知道真相,會跟我們拼命的。到時想要回承光就困難多了。”

“那您打算瞞著嗎?連少爺和太太也瞞著嗎?”塗律師又問。

“先不要告訴任何人,尤其是阿蕓。她那大嘴巴會把所有事情都搞砸的。”溫弘的擔心不無道理。他家那位不知道是為人過於單純還是天生缺心眼,別人一套話就傻乎乎全說了出來。

塗律師望著窗外,沈吟片刻,開口了:“溫董,作為律師,我有個光明正大要回小少爺的建議。何不讓少爺直接娶了阮小姐?”他觀察著溫弘的表情,語氣肯定地問,“是太太那邊比較難辦吧?”

“……家無寧日啊。”溫弘沒有臉也沒有資格反對兒子和阮清歌的事,只是一想到未來的婆媳矛盾,他覺得自己的壽命都會短幾年。

**

深秋了,午後的城市到處有股蕭索的氣息。連迎面吹來的風,都透著一絲濃郁的秋意。街邊那些高大的法國梧桐落葉紛紛,枯黃的樹葉鋪了滿滿的一層。汽車從這些枯葉上面走過,發出一陣細微的哢嚓聲。

阮清歌從freya工作室出來後,腦袋裏全在構思著牛仔夾克。今天歆姐給她布置了作業。阮清歌有點犯難了,厚實硬朗的牛仔面料,要如何才能做出不乏女性柔美的夾克呢?

她讓酥酥找一條長椅,坐在上面開始構思。沒多久,短信鈴聲響起。系統播報著:“總監。11月6日。清歌,我想你了。”

周圍好多腳步聲突然斷掉,阮清歌看不見,但是能感受到路人投射過來的註目禮。她連忙合上手機,臉都快燒著了。

她將手機的音量調到最小,緊貼在耳邊,聽著機械的女聲一遍又一遍地重覆著“清歌我想你了”,嘴角綻放開一抹羞澀喜悅的微笑。

手機鈴聲驟然響起。是溫錦言打來的。

那個工作狂,終於想起給她打電話了。阮清歌按了接聽鍵,明明心中跳著喜悅的火苗,可臉上卻是漠漠的:“總監,有事嗎?”

“有事,當然有事。”溫錦言一副調笑的口吻,輕挑的男音透過電波,帶著幾分暧昧氣息,輕輕敲打她的耳膜,“我想知道,分別這麽久,阮小姐你想我嗎?”

阮清歌切了一聲,“不想,一點都不想。”語氣倒是很硬氣。

“是嗎?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。好傷心。”溫錦言說完後,還從喉嚨怪腔怪調地擠出“嗚嗚”聲。

阮清歌差點就笑出聲。她一邊和他通電話,一邊用手背貼著*辣的臉頰,腳尖還來回不停地蹉著地面。仿佛只有這樣,才能澆滅全身上下那股莫名的燥熱。

“清歌,我想你了。”醇厚的男聲繼續響起,不過這次明顯清晰多了。

“你好肉麻!”阮清歌一楞,剛才的聲音好像是從頭頂上方傳來的。她猛地站了起來,睜大眼睛,可是眼前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暗,“是,錦言嗎?”

話音剛落,她就陷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。真的是錦言!

他的身上有著淡淡須後水的味道,還有那一絲男人獨有的仿似麝香的味道。

阮清歌貪婪地嗅了一下,嗯,很好聞。

“清歌,我想你了。”溫錦言在她耳邊呢喃著,熱熱的氣體直接呼進了她的耳朵裏。

阮清歌全身陡然一僵,正要推開他,兩片濕潤溫熱的唇瓣含住了她的耳垂,一種奇異的感覺頓時傳遍了全身。

如果不是溫錦言及時箍緊她的腰身,阮清歌差點就腿軟倒地了。可那始作俑者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羞,壓低聲音,繼續旁若無人地調~戲著她:“我知道了,這裏是你的敏感區。以後在床上我會註意的。”

阮清歌全身燙得都快著火了,結結巴巴了好半天,才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——“臭、流、氓!”

所幸在爽朗的笑聲中,“臭流氓”終於放開她,阮清歌才停止拿繡花針縫住他嘴巴的沖動。她按了下報時器,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。“錦言,還沒吃飯吧?我們回家吃。”

“不了,我還要趕飛機。”溫錦言用另一只手揉著她的發頂,言語中流露出濃濃的眷戀與不舍。

“什麽?你剛回來就要走嗎?”阮清歌失落極了,她還以為他這次回來就不用再走了。她不敢告訴他,其實她也想他,非常非常的想。

“我爸交代我的工作還沒做完。我實在是太想你了,正好今天下午沒事,所以中午坐飛機過來看看你。再過一個小時,我必須得坐飛機回北京參加晚上的宴會。”溫錦言柔聲又說。

阮清歌已經從倪好那得知,溫錦言突然把工作重心從設計轉變為管理,全是為了爭取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。

她感動到久久說不出話來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“我們約會吧。”她拉著他往前走去,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容,“這一帶我很熟悉。這是工商銀行。你聽,自動取款機在‘吱吱’地吐著錢。飄著花香的是‘心意999’花店。飄著鹵味的是三嬸鴨脖店。有聞到面包的香味嗎?這是歐風面包坊。”

阮清歌把酥酥放在門外,走進歐風面包坊,向店員要了兩塊三明治、一份菠蘿包和兩杯熱奶茶。

“你說的約會就是帶我吃東西?”溫錦言扶著她坐到餐桌上。

“嗯,總不能讓你空著肚子坐飛機。”阮清歌頓了頓,放下那份無謂的矜持,“錦言,我會等你回來。不管多久,我都等你。”她在心中默默念道:等你回來,給我們一個溫暖的家。

……

阮清歌剛走到家門口,就聽到嚴蕓分辨率極高的女高音:“不是你女兒哪裏不好,只是我們溫家在深城也算有頭有臉,真的不能讓你的女兒過門。阮女士,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,你們可以搬到其它地方去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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